一个孤独地行走在人间的调查员,一个快乐的创作者

迷局(重修)原平章(二)功能多样性

“怎么天气突然就不好了?”

  

“不知道啊,我待会儿还要和小姐妹去看电影,希望雨不要下太大了。”

 

“对呀,还想着换班了今天可以去超市里买点菜自己做点吃的。”

 

“哎小芸又要做什么好吃的?”

 

……

 

酒店里,没活儿的姑娘们撑着乳白色的前台小声交流着。她们棕色的布挂裙挤在一处,白色荷叶袖的衬衣相互嵌入,像极了下午一点左右那名坐在窗边的金发女郎手中的雪顶咖啡。

 


一旁的大堂经理听着声儿,侧头看向落地窗外的天空,近处若黑与灰的犬牙,远方则是黑夜中炸裂开来镁光。


 

天气怎么突然就变了……算了,毕竟是沿海。

 


思虑间眼神的游移没有目标,直到落地窗外来了两辆车,一红一蓝。他看了眼车牌,反身来到前台:“客人到了。”


 

不过几瞬便没了莺莺燕燕,大堂只有逗留着的客人还在聊着自己的天。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看着径直走来的红发青年,站在右数第二太电脑后的姑娘眼眉弯成了新月:松下总部的颜值排行榜诚不欺我。

 


“您好,麻烦登记入住。”霹雳火微笑着拿出了一张淡红色的卡片。

 


“您好,这边也登记一下。”身侧是做着同一件事的超音速。

 


姑娘们一面敲击着键盘,一面拿出扫描器对准了他们手上的卡片。片刻后,大堂经理向他们欠欠身:“超音速先生,您的房间在八楼西侧靠窗右侧位置。霹雳火先生,您的在左侧。”

 


“知道了。”

 


待来人走远,姑娘们纷纷冲对方一点头,还竖起了大拇指。

 


来到八楼西侧,与其说这是两房,不如说是有一个间隔拉门的大房间。进屋关上门后六人立刻丢开行李箱便各自找了地方坐下,近乎同时。


 

“堵车一生黑兄弟们,一生黑。”龙卷风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开了就是一大口,冷水刺得口腔一麻,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谁让你们一定要留着吃晚饭。”回想起几小时前的账单,超音速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缝。


 

“哎,此言差矣。”坐在窗台上的急先锋晃荡着自己的两条腿:“人是铁饭是钢嘛对吧?而且白来的吃的好吃吗?好吃啊!”


 

听这声儿,超音速立刻瞪了过去:咱俩真是一个户口本儿的亲兄弟吗?!


 

要我给你掏本儿吗?急先锋右手伸进衣服内侧的口袋作势要掏。


 

啥玩意你把户口本带身上?超音速眉毛抬高了三度。


 

哎你猜呢?急先锋歪歪头,吐舌在嘴唇上遛了个来回。



“……你俩打哑谜呐?“霹雳火拿起手边的旅游手册在急先锋眼前晃了晃。


 

“炫酷吧?”急先锋拿下册子转过身。


 

“炫酷。”霹雳火笑了笑,把视线从对方的嘴唇上移开:“猛组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但是对方的声音很模糊,我只听到了见面的地点就没信号了。”急先锋从脚边的背包里拿出卫星电话:“来的路上阿力检查过了,我们的设备没问题,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教官那边的。这次分头行动我还是去盐源吧,之前我就在盐源那边忙活。”


 

“我也去盐源。”


 

不待霹雳火说什么,一旁的力霸天开了口:“信息局派的人都没消息,光缆出问题不能就这么放着,我去看看好了。以及,我得说一句,阿冲你该练练车技了,真的。”


 

冲击波不答,只是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还有镶在上面的圆形灯。然而盯着灯显然不够,又拿起旁边的旅游手册埋头苦读。


 

“人家这不才拿到驾照,多练练呗。”急先锋的脸色没有力霸天的那么白,但心里也有毛毛刺刺的不适感:新手开山路,要理解,要理解……


 

你能同意让新手在堵车的情况下开山路就尼玛离谱。力霸天觉得温开水都没法拯救自己此刻的胃疼。虽说秉承实干才是硬道理这一原则,让冲击波多开一开无可厚非,但晕车这种感觉,谁晕谁知道。


 

“我说你们仨为什么中途失踪了一会儿呢……说来我们的工部尚书要出手啦?”龙卷风把自己的意识从手机上拔了下来,从电视旁边的随笔本上撕下一页纸:“阿力你可悠着点,别顺带脚给人家整个升级。”


 

“升级不好吗?”急先锋纳闷。


 

“升级后的维修和其中耗费的资源,你给那个钱呀?”

 


“问题不大,大不了把超音速当——了!”


 

急先锋话音未落,身子向右一歪靠在霹雳火肩上:“老哥,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啊。”

 


“你也知道好好说话?”超音速收回了要拿第二个靠垫的手:“再瞎说把你脑袋拧下来。”

 


“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什么逼话。”


 

“注意语言,还有你坐好。”


 

“我要是不呢?”


 

“那今天我们两个中总要没一个。”

 


“哑谜打完来相声。”冲击波放下了手里的旅游手册:“我觉得我迟早要被你俩给笑死。”


 

“好了别闹了。”霹雳火拍了拍左侧靠着自己的急先锋:“那盐源县就是小急和阿力,原平这边阿冲继续之前的任务,我们三个……”


 

“签做好了,抽吧。”龙卷风手上躺着三个小纸团。

 


“速度还挺快。”超音速抬手拿走了一个。


 

剩下的两个纸团分别归了霹雳火和龙卷风,后者直接打开了纸团,上面写着原平两个字。他晃着皱巴巴的纸片向冲击波挥舞:“阿冲,回头中途休息咱们点牛舌盖饭吧,我来的时候就盯上了!”

 


“行,我知道一家奶茶店,他们家水果奶盖系列不错。”

 


“你们说的我都不想去盐源那边了。”急先锋凑了过来,还把手机屏幕拿给他俩看:“看,人家连开封菜都木有,那边也就海鲜可以吃。”

 


“你还吃开封菜呐,晚上的烤鸭不香吗?”冲击波记得可清楚,眼前的人靠一己之力吃下了多少东西。他拿起桌上的另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了好几口。

 


“香,而且特别因为是老哥掏的钱,更香了!”急先锋右手一挥,大拇指一翘,像极了无产阶级的微笑。

 


咕嘟。

 


冲击波猛地把水瓶放了下来,整个人前倾身弓起背,右手紧紧压制着有些不受控制想要大张的嘴。旁边龙卷风只觉肺部一疼,一口气没喘匀笑声破口而出。那边查着资料的力霸天也是笑得发抖,顺眼往超音速那边看了看,却发现他和霹雳火半天没开纸团。

 


嗯?你俩想把纸团看出花儿来吗?这是什么很难的事吗?力霸天的脑袋微微后仰,不是很确定眼前的两位伙伴是中邪了还是单纯的脑袋进了水。

 


莫不是晚上吃太好脑子被油糊了?力霸天觉得自己的推理很有道理,但大概率不是最后的结论。思来想去,看着外面的天比之前更黑了,远方还有把云劈得像脑叶的闪电,嘴唇一松:“今晚可能要下暴雨。”

 


“嗯?哦……虽然这里很热,但这个时间点下雨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闻声的霹雳火向窗外看了一眼,又拉回视线看向自己手心的纸团,心说自己抽个任务点而已紧张什么呢。于是快速打开了纸团,让字迹再次见到了灯光:原平。

 


“我留原平。”看到字的那一刻霹雳火立刻握紧了手,直把纸团捏得紧密贴合。手随意一扬,它落进了龙卷风身侧的垃圾桶。

 


“正好,正队副队一人负责一边。”龙卷风一拍膝盖,站起身抖抖腿:“恭喜阿火加入原平美食搜查队。”

 


“啧,我也想加入。”急先锋在内心衡量了一下自己那个叫猛虎王的教官和原平市的美食,天平上的砝码开始一往无前的倾斜,一颗接一颗滑进另一边的盘子里。整个天平快要彻底失衡时,一个声音抬起了天平变得沉重的一边:“想啥呢你?”


 

“我在想你刚刚干嘛半天不打开纸团呢老哥?”

 


“想事情。”


 

伴着夜晚的雨声,六人安眠。第二天一早,深蓝色的车载着超音速和急先锋先行前往盐源县,力霸天因为有在意的资料需要查询而晚一些再出发。

 


“阿力,你待会儿怎么去?”冲击波提着自己的工具箱来到放电脑的桌前:“原平这一片的怪谈奇闻?有收获吗?”

 


“走的时候再说。有,但是需要整理。你验尸注意安全。”

 


“行,回头见。”

 


力霸天挥挥手,然后重新看着电脑屏幕。他拧紧了双眉,双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居然有讨论原平的海母神的呀!我听说这位神是保佑海边住民平安、出海一路平安的。没有啥热闹的仪式和节日,只需要供奉神像、献上海洋的贡品来着?

 


【对对,是这么说的,楼主虽然是新人但是很了解咱们这里呀,点赞!】

 

【有一说一,楼主知识好丰富,看看LS那么多层,楼主真万能!笔芯!】

 

【什么新人呀,看看数据和徽章,楼主可是大佬!】

 

【卧槽还真是!大佬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

 


没事啦,不是大佬,就是混的时间长。力霸天打着字,看着屏幕右侧不断跳动数据的代码框,眨了下左眼:我只是做了点微小的修改工作。

 


他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回复,想了一会儿才继续打字:但是,什么时候海母神可以保佑人百毒不侵、长命百岁的啊?哪个小可爱可以讲讲?

 


【我来讲!大大是这样的,前年有个投资商到延坪岛买下了老大一块地皮盖了个鱼类加工工厂。那个老板说是来支持家乡经济发展并且还愿的。当年他生病了很严重,很容易嗝屁的程度。然后这人就向海母神祈祷,结果病真的就好了,现在身体倍儿棒!所以当地的教会和海母神信徒都很信的。】

 

【哦哦对!我还见过他呢!不过那个人长得有点点丑,眼睛外凸,大热天还戴围巾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说了这是国外的新产品,围巾里有温度调节系统,简称空调围巾。】

 

【别说人家丑啦,人家有钱呀!而且他们生产的鱼罐头味道还挺不错呢。】

 

【而且人家还捐钱给盐源县修了很好的排水系统,属实利民。】

 

……

 

见楼逐渐歪了起来,力霸天拿出手机调出之前急先锋和冲击波提供的照片。两边的死者身上都有抓痕,经过检验已经确定抓痕都是同一种五指生物所为,但并不能确认就是人类。他翻到原平工厂的死者那张俯拍照片,虽说死者身上的伤口乱七八糟没有章法,刻意地损毁眼睛,让内脏外露,想成仇杀无可厚非。但是……有必要还把人摆得这么整齐吗?


 

像是祭品。

 


之前自己便是顺着这个思路考虑到了当地的怪谈奇闻。如此想,暂且不论死者身份,男性是祭品,而发现的姑娘们都遭到了侮辱,琼斯镇那样类似的邪教情节……暂停,有点主观了,重新来一遍。

 


力霸天拍了拍自己的脸,看向外面依旧阴沉的天空,眼睛逐渐放空:


 

问:为什么要把人的眼睛捣碎,内脏外露?

 

答:可能仇杀,可能单纯觉得有趣,可能是作为祭品。

 

问:为什么女性身上的抓痕和男性身上的一样?

 

答:大概率是同一“人”,或者一群。

 

问:如果是宗教,海母神并不需要这样的东西,那这样为哪般?

 

问:是否有新的宗教进入?

 

问:出故障的海底光缆是否和整个事件有关?

 

……

 

“唉……”力霸天站起身走到洗手间,兜头给自己泼了一把冷水,有些发胀的脑袋瞬间清明了不少:“证据不足,证据不足啊。”

 


“证据不足?”

 


“对。”

 


盐源县,一家酒吧的二楼,有人说着一样的话。猛虎王抬起拿着烟的手揉了揉鼻梁:“老狂那边没有消息,没信号人也联系不上。我直觉那群修理工凶多吉少,但是没有任何证据。”

 


“现场没有任何痕迹?”

 


“具体我不清楚,海岸线搜查是老狂负责。”猛虎王把烟重新喂进嘴里,白烟模糊着他的五官:“三个姑娘的验尸报告出来了,一个土著,两个外乡人,你俩先看。”


 

大部分报告和急先锋之前传递的差不多,但是多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三具尸体眼部凸起,脖颈处出现了部分区域鳞化和鳃化,手指和脚趾之间都长了两厘米左右的蹼。


 

两人同时皱起眉,询问的视线得来的是颔首。


 

“第一次见。”急先锋伸出自己的左手,右手食指接连划过一个又一个指缝:“长蹼,认真?脖子还有鳞片和鳃?”

 


“你没见过的多了。照片就在这儿,尸体还在这酒吧的地下室躺着,想看你现在就可以去。你之前拍照的时候这些鳞和鳃都还看不到,干燥后一个个撑开了才明显。”猛虎王将一个烟蒂摁进了烟灰缸,水与火相融发出了嘶嘶声。他看着眼前的烟蒂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抖了几下却没有想要的。微微吐了口浊气,手指合拢,扁了的盒子被扔在了桌上。

 


“少抽点行不行。”急先锋递上了自己的薄荷烟。


 

“你这小孩儿的玩意没劲。”猛虎王接过绿色的盒子,抽出一支叼在了嘴上,冲着急先锋动了动嘴唇,晃得烟一上一下;年轻些的人拿出了打火机:“小孩儿的玩意儿比你那健康得多。话说你的卫星电话怎么回事?”

 


“咱们的身体还会怕尼古丁吗?电话……经过一个地方的时候突然恍惚了一下,摔了。”猛虎王向后一靠,整个人窝进了松软的沙发中,拖长的语气如同融化的黑巧克力,揉得急先锋的耳根暖烘烘的,让他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哈欠。


 

“你睡会儿?”超音速从资料中抬起头。


 

“不用。”急先锋揉了揉眼睛,手就这么摁在眼睛上:“你会恍惚到掉东西?”

 


“当然有问题,但暂时不知道问题在哪儿,不过问题不大。”

 


“对了教官,原平市昨晚大暴雨,盐源县这边有多大?”


 

“大,我估算是到了蓝色预警,好些人到处奔走让居民别去海边。为此老狂气得跳脚,一场暴雨下去,估计大部分东西都没了。”猛虎王再次把一个烟蒂摁进了烟灰缸:“你俩出去走走,我睡会儿。路上遇到老狂就先去看看,三小时后这里见。”

 


“哎……”


 

急先锋还要说什么,眼前的人已经闭上眼,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兄弟俩只好轻手轻脚退了出来,到了一楼才把声音放开。

 


“看尸体?”

 


“去海岸?”


 

兄弟俩同时出声,见选项不同,二人统一伸出右拳,晃了两次后,最后一下急先锋的拳头还是拳头,超音速的拳头变成了剪刀。

 


“行吧,先出去看看。”

 


“早知道我补一句,输了的学狗叫。”

 


回答的是捏住急先锋耳朵的手。

 


两人穿得很休闲,都背着包,急先锋脖子上还挎着单反,出了酒吧门顶着温和的阳光慢悠悠地走向海港。虽然昨夜下了暴雨,但现在街道上并没有多少水渍,残留在排水道和细缝的水都顺着走势流向了地下。

 


“虽然是县城,这排水系统还挺优秀。”


 

其中一个躺在地上的排水口,上面站着两个人。他们都埋着头,看着这个收纳源源不断水流的金属栅栏。

 


“看这水流和顺畅度,这下面的排水空间很大?”急先锋看着水流, 抬起脚尖划拉了一下水面,恰好冲走了黏在前端的泥沙。又踩了踩金属栅栏,响起了有些空洞的声音还有溅起的水花。

 


“肯花钱砸的工程基本没有不好的。”超音速看向前方,迎面的海风如同一双又暖又软的手,梳理着他的头发。

 


这个县城的街道不算宽,商家不少但大多都是本土化的东西。建筑都有些旧,电线杆上挂着很多盘成圈的电线,来来往往的人们说着并不难听懂的土话。二人快到海岸边时坐上了一辆出租车。那位司机仿佛是一位专家,有着招牌式的热情:“大学生来玩呀?”

 


“对对,从原平过来的,说是盐源这边的海鲜和海景都很好,就来看看。”急先锋坐在副驾驶,笑着回应着司机:“叔,盐源有什么好玩的啊?”

 


“咱们这地方小,也就吃吃喝喝。有些小年轻喜欢来写生划船和露营。”那司机笑呵呵地说道:“昨晚突然雨就下下来了,可大了,得亏你们不是昨晚来呢。”

 


“昨晚雨是挺大的,但这路干得很快嘛。”

 


“对啊,这都是因为前些年咱们这儿出去的一个大学生赚了大钱回来投资乡里啦!小兄弟介意我抽根烟吗?”

 


“不介意您随意。那可真是好事情。”

 


“谁说不是呢?提起他大家都知道,都说他感恩。那孩子叫于海昌,小时候身体不好,到大学毕业的时候一次风寒就起不来了。家里人就带他去海母神祠堂祈祷,结果人家真就好了,身体现在可好了,回来不仅在延坪岛——哦就是咱们这儿最大的岛,在那里建了鱼类加工厂。然后修了新的排水系统又大又宽,还把海母神的祠堂重新修了一遍,很漂亮。”说话间开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司机顺手指了指左边:“喏,走那边就是咱们盐源县的海母神祠堂,因为那件事近几年这祠堂可热闹了,很多人都来祈祷许愿。”

 


“这么神奇?那回头我可得去看看。话说海母神是谁?能不能保佑我论文答辩一次过啊?”

 


“哈哈人家是海母神又不是文翁孔夫子。海母神具体来源不清楚,只知道是原平这一片以前就拜的神,保佑海边的人们出海平安,但近几年因为于海昌的事,好多人觉得海母神还能保佑人们百毒不侵、长命百岁了,嗐!真能给神明派活儿啊。”

 


“哦?”

 


“不觉得吗?神保了海边的人平安,保了人们出海一路平安还嫌不够,还要让人家管其他的了。”司机深深吸了口烟,慢悠悠地吐着雾:“要我说啊,这样下去,都不知道拜的到底是哪位了。”

 


“听上去神真辛苦。”

 


“谁说不是呢小兄弟?”司机掐灭了烟蒂,转得方向盘好几圈:“谁说不是呢。”

 

 

 

此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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